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憶割麥

李飛飛

　　最近母親變著花樣的給我們做面食，吃著新磨的面，我不禁浮想聯翩，憶起了小時候跟父母一起割麥的事。

　　清晰地記得，割麥的前幾天，母親就會把鐮刀取出來磨上一陣，還會把繩子、袋子等必備工具收拾妥當，等到了割麥前一天，還得準備好饅頭、涼菜、涼白開等，等一切收拾妥當，抓緊時間上炕休息、養精蓄銳。第二天一早，天剛蒙蒙亮，大概四點左右，母親就會把我們叫起來，拿上東西雄赳赳氣昂昂往地里去。母親是個農活能手，一到地里，她就率先掄起鐮刀“喀喀”地割出一條道來，我們也趕緊揮舞鐮刀分散在母親兩側一并向前推進，彎腰起身間，割下的麥子整整齊齊地堆放到一起，映射出了豐收的喜悅。不知不覺間，日頭已經升起老高，肚子也餓得咕咕叫。于是，我們會放下鐮刀，找個陰涼處食用拿的干糧，也算是小憩吧，但又不敢歇的太久，怕越歇越不想動，簡簡單單填飽肚子，趕緊拿起鐮刀，想著要在中午太陽最毒之前把麥割完。

　　一鼓作氣下，麥子全部躺到了地里。接下來，我們就張羅著捆麥。我順著放麥的行道，隔三、四米直直地放上一根繩子，把割好的小把麥子往繩子上集中。父親擋在繩子的一頭，任由麥子在他腳下扎堆，等到了一大捆的時候，我就拿著繩子使勁往緊一拽，父親順勢挽上個結，麥子就結結實實捆在了一塊，一拽一挽之間，地里的麥子就這樣成捆錯落有致地集中到了一起。

　　七八百戶的村子里，也就兩臺脫粒機，因此時常都得排隊等候。有的時候，輪到我們脫麥，都到了凌晨兩三點，好不容易脫完麥子，大家都顧不上洗把臉，就一頭栽倒炕上睡去。

　　接下來就是曬麥子，那時候村里都有麥場，大家把麥子拉到場子里曬，脫出來的麥秸會被堆成麥垛，為我們這些孩子造就了很好的玩耍陣地，等把麥子全部曬干入甕，割麥時節就算徹底告一段落。

　　現如今，割麥都是用收割機，小時候割麥那些場景也只能留在記憶里了。想著想著，一道淡淡的失落便會涌上心頭。